有朋友說,新聞記者寫書一定要夠快,把握讀者的即時興趣,把握市場;他們擔心我這本書已給時間拋離。不過,對我而言,寫書的意義多於製造一種商品,記者的前線採訪,以及一宗新聞事件的出現,當然都有其時效性,但同時亦有一定的歷史涵義。
與其不停去追趕,不如稍作停頓,翻一翻舊賬,說不出會有新的發現。這本書讓我翻出不少舊賬,翻得熱淚盈眶。如果可以的話,我願意手上的一枝筆就把我所經歷的那一刻凝聚,與讀者一同哀嘆、憤怒、喜悅、沉默,然後回顧、反省,並喚起一些重要的記憶,好讓我們好好看清這一個世界。海明威說,這是一個美麗的世界,我們必須為她奮鬥!
在我寫完這本書後,我卻感到這並不是個怎麼美麗的世界,但我們仍必須為她奮鬥!有朋友問:妳要跑到哪時候才停下來,我回答:只要世界有謊言,我還是繼續跑。
「她要和古代旅行家一樣,永遠到陌生地方去觀察、凝望、記錄和暸解。她相信安哲羅普洛斯所說的:『旅程都應該將我們引領到從未到過的地方,也去面對從未沉思的難題。』
於是,她選擇了『背囊記者』這個難度最高的工作。在過去十五年裡,她陸續替英國的BBC World以及義大利的IPS做採訪報導,她去過阿富汗、東帝汶、巴爾幹半島、柬埔寨、印尼、越南;她重走了一次西藏小活佛十七世葛瑪巴逃亡的危險路徑,她跨越過南美洲的安地斯山脈,並在東歐漫遊半年之久。……」——南方朔